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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9节 (第2/3页)
而是经过很长一段心情郁闷和不得志的日子缓缓沉积的……有的人,便会喜怒无常,大哭大笑难以捉摸,以致时日久了情绪难控,或疯癫燥怒,或少言孤冷。 ??但此那人却因此致使心肺失常,久咳不愈,痰臭气郁。 ??虽表证不同,但病因一样。 ??她曾经见过这样的病证,所以立刻排除了肺痈。 ??不过,这些对于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。 ??她心头跌宕起伏的,是这人的身份。 ??红墙琉璃瓦,戒卫森严,还有內侍伺候左右。 ??以及赵勋口口声声喊着的伯父,伯母…… ??如果她猜的没有错,这里应该就是西苑。 ??而在宫中,这样年纪的男子,还夫妻同住…… ??除了太上皇,她想不到别人。 ??当年他大败于额森,又被俘,三年前虽救回来,可原本属于他的皇位不但没有了,那些拥护他的臣子,也或死或散,就连救他的赵勋,也不得避去开平卫,甚至于他自己的孩子包括前太子都被困在应天,数年不得见。 ??他得了郁病,合情合理,丝毫不意外。 ??顾若离心情久久不能平复,顺着门滑坐在地上,拿出荷包抽出里面叠放整齐的药方,泪盈于睫。 ??“祖父,你早就知道生病之人的身份了是不是。”她心痛如绞,眼泪簌簌的落了下来。 ??顾氏的灭门,很有可能是有人知道赵勋要去请顾解庆来京城,所以,赶在他到之前,找到了顾解庆。 ??因顾氏子嗣皆有学医,或精或入门,但都通医理。 ??所以,对方决定绝了顾氏一门,一来防止顾氏还有人能帮赵勋,二来,也绝了顾氏将来知晓后报复的可能。 ??可是,在这世上,谁有这样的胆子,有这样的手段?! ??又是谁最愿意看到太上皇久病不治? ??答案就在嘴边,可是她却宛若吃了黄连一样,口苦胸闷,半句都说不出来。 ??“祖父,父亲。”顾若离握着药方手指颤抖,“我要怎么办。我以为我到了京城,就能水落石出,就能为你们伸冤报仇,可是现在我知道了,却什么都做不了!” ??直到此刻,她才能理解,当初明明可以逃走的顾解庆,为什么选择了死,明明对病情有疑虑的他,却毫不犹豫的开了肺痈的方子。 ??匹夫无罪怀璧其罪,他根本没有选择。 ??自顾府出事以来,她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绝望过。 ??无数个画面涌进脑海中,顾解庆和她说的每一句话,都不停的响在耳边,。 ??如果害顾府的真的是当今圣上,她要怎么办,她能怎么办?! ??高高在上的帝王,握着天下人生杀大权的帝王,她一个无权无势毫无依仗的孤女,无异于鸡蛋碰石头。 ??她抹着眼泪,静静坐着。 ??门外,传来沉稳有力的脚步声,她忙擦了眼泪,将药方收起来,平稳着情绪。 ??门被人敲响,赵勋在门口道,“你在里面?” ??顾若离抹了脸,开了门,赵勋立在微光之下,如雕塑般的面容,严肃郑重,她走了出去,勉强打招呼:“赵公子。” ??两人站在抚廊之下,灯光晃动,他看着她微红的眼睛,还有极力掩饰着的消极的情绪,不由皱了皱眉,过了好一刻他才问道:“伯父的病情,你如何辩证的?” ??顾若离暗暗松了口气,她很怕赵勋会问她为什么哭。 ??“病者病灶并非在肺上,而是郁气阻于少阳,肝火燥盛,以致心肺失调。所以主治疏肝理气,化痰去郁!”她解释道,“所以我开了疏肝理气的方子,当然,病情恢复想要更快,主要还是取决于病者的心态调节。” ??赵勋看着她。